前陣子,我老爹帶著我老媽跑去美國玩。
身為兒子的我只好回家幫爹娘代課 (我們家是開小朋友補習班的)
儘管死小孩們各各如豺狼虎豹般的難對付,不過牙一咬,眼睛一閉,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。
大家都知道,這種家族企業要是徵召兒子女兒回來工作或是顧店,薪水都是很隨性也很隨機的。 (甚至沒有錢領也是常態)
儘管我沒有抱著我老爸回國會拿出一疊小朋友讓我揮霍的期望…
「你去我五樓房間有個花瓶,裡面有些零錢,就當你的薪水吧」
看到曬的快跟kobe bryant一樣黑的老爸竟然說出這種話,我差點吐血
「靠北啊!我每天晚上都要跟一群一群的死小鬼打肉搏戰,你竟然只給我零錢」我在心中一邊咒罵,一邊上了五樓,找到了那個該死的蟠龍花瓶。

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,當我憤怒的右手握住了瓶頸的時候…
…
…舉不起來?
是說我雖然不是什麼大隻佬,不過也不至嬌弱到連個花瓶都拿不起來吧?
難不成是過於憤怒導致氣血不順?亦或是昨晚的仙草奶凍並不單純?
於是我把憤怒的左手也一併用上…這時,我才發現
事 情 真 的 不 單 純…
我用吃奶的力氣把花瓶往地上一放,孫中山與蔣中正就像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、又像黃河氾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。

「操你妹的,老爸…」我好憂鬱,我咒罵我爸。
但一會兒我就想到我姑姑們的臉,讓我更加憂鬱…

唉,山不轉,路轉,儘管我這輩子第一次拿錢拿的那麼痛苦,也是第一次數錢可以數到全身銅臭味。
但這終究是我這一個月的血汗錢啊!

我之後花了3個小時把這23公斤的零錢分類。
用塑膠袋分裝後裝進兩個紙箱,然後拿去台灣銀行換鈔票。

隨著我兇猛的金豪邁125引擎的嘶吼,我來到了屏東的台灣銀行。
甫一進門,警衛看到我這一個帶著安全帽的胖子,眼神哀傷的抱著一個大紙箱進來,當下驚慌失措的跳了起來,跑來關心我到底是精神異常還是攜帶爆裂物。
說時遲,那時快
一介紙箱終究是一介紙箱,終究無法扛起國父與蔣公的重量,紙箱底部瞬間炸裂成七七四十九個碎片,硬幣也無法控制的掉落在地上。
我:「……」
警衛:「……」
警衛:「…呃…來換錢的嗎?」
我稍稍別過頭去,含著恥辱與羞愧的淚水點了個頭…
謝天謝地,只有破裝5元的那一包,所以我跟警衛大哥只不過花了10分鐘撿銅板罷了。
…跟我占領櫃台30分鐘,背後大排長龍的冷漠視線比起來,不過是一塊蛋糕罷了…![]()
最後,總共是三萬一千八百多塊錢,以月薪來看,也許不是什麼大金額…
但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忘記這一份薪水…
※※
同場加映:
佐助,一個再多錢也不動容的男人:

